六四临近天安门母亲谈26年伤痛


2015.05.21
junefour-dissidents1-620.jpg 北京天安门母亲今年春节曾聚集一起,举行新春团聚活动。(天安门母亲官网﹐摄于2015年2月2日)

六四事件即将进入第26个年头,对“天安门母亲”来说,又再次触及内心伤痛。与去年相比,六四难属的人身自由目前仍未受限制,但这群“天安门母亲”称,无法估计今年的集体祭奠会否顺利举行。不过,她们这26年来的坚持,不会因受阻而停止为子女平反。(文宇晴报道)

“天安门母亲”的子女,在89的6月4日,因参加学运而死在镇压的烽火之下。26年来,这群母亲一直要求当局能把当年的流血事件平反:他们的子女,是因为爱国而牺牲,而非被指是“反革命暴乱”中的暴徒。

年复年的等待,这群天安门母亲心愿未了,有成员离开了人世,但他们仍然坚持著,等待为子女平反的一天。

丁子霖说︰我想,这份隐痛,我们都记著呢!

现年78岁的丁子霖,儿子蒋捷连于六四事件中丧生。后来,丁子霖和另一名同样失亲人的张先玲,组织发起天安门母亲运动,联合其他死难者的家长,至今已搜集到204名经过核实的六四死难者名单,同时呼吁平反六四。

回忆那过去的25年,丁子霖跟不少的天安门母亲一样,均受到严密的监控。电话被监听,自由也受到限制。由于当局禁止公开悼念六四死难者,这群天安门母亲,只有闭门在家中举行聚会,静静地在默哀中,为离世的至亲表达最深的思念,也藉著见面,彼此得到心灵上的慰藉。

丁子霖对记者说,天安门母亲群体,拟定于每年5月间一起集体祭奠遇难的亲人。然而,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在去年的纪念日子,主要成员竟被当局大规模软禁或严密监控,以致无法举行集体祭奠,令丁子霖感到非常遗憾。

丁子霖说︰五周年、十周年、十五周年,就在哪家难属家里,我们默默地关了门祭典,也不影响别人。但是,去年这个不仅不能做到,而且大家都被隔离了。在这二十五周年,我们没有能够为亡灵、去世的亲人发出我们集体的祭典,所以,去年很遗憾。

天安门母亲今年春节聚餐人数明显少于往年,甚至气氛有些悲凉。(天安门母亲官网﹐摄于2015年2月2日)
天安门母亲今年春节聚餐人数明显少于往年,甚至气氛有些悲凉。(天安门母亲官网﹐摄于2015年2月2日)

与去年相比,丁子霖和丈夫在本月中能顺利由江苏省无锡市的老家回到北京,不过,丁子霖随即患上了俗称“生蛇”的带状疱疹,身上长满了水泡,看了医生吃了药,但感觉仍然难受。

丁子霖说,身体上的痛苦她可以忍受,不过,心灵上的缺失,却无法弥补。她不断地反问自己,为子女平反被打压她能理解,但不明白参与六四研讨会的律师浦志强,以及曾是她学生的媒体人高瑜,为六四发声也成为被打压的对象。

丁子霖说︰不是五,不是十,那为什么民间的知识份子,像浦志强马上就要开庭了,为什么高瑜,也是跟六四有关系的,为什么要重判她?我觉得不在于五和十,是在于他们的需要。他们根据什么制定我不知道,因为我和官方没有任何直接和间接的连系。

丈夫在六四事件中枪死亡的尤维洁,去年接棒成为天安门母亲发言人。她说,离26周年纪念日还有约2周时间,她们无法预计当局在这一年,会以怎样的方式去阻挠。不过,她们的纪念活动仍然会继续。

尤维洁说︰目前来讲的话,是给我们打过招呼,但目前因为我没有在家里接受记者的采访,所以,现在还是比较自由。表面上是很宽松的,不等于我们的活动他们不再对我们监视,其实是还有的,因为现在都高科技了。

尤维洁又说,她们永不放弃向政府提出公开真相、追责及赔偿三点要求。

尤维洁说︰作为我们难属,我们当时失去子女的父亲母亲们,都已是老年人了,都希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我真的非常希望国家能够正视当年的六四大屠杀,因为我觉得沉默是不行了。这是留在中国历史上,26年了。我们希望这事情能尽快解决。对于我自己来讲,我也很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孩子的这种不白之冤,得到公平公正的解决。

天安门母亲在纪念“六四”15周年的时候特别发出过这样的呼吁:“说出真相,拒绝遗忘,寻求正义,呼唤良知”。正是这四句说话,引领著天安门母亲一直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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