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壁屋懲教所接連被揭有少年犯被性侵,曾經在此服刑的「學生動源」前召集人鍾翰林接受本台訪問,親述在獄中的少年政治犯如何受「性虐待」,又指在監獄向懲教「投訴無門」,促請外界關注香港囚權問題。懲教署則表示如在囚人士有不滿,可透過不同途徑提出申訴。
「我很希望藉一連串的事件,讓更多人知道,其實這些事情是仍然繼續發生,所有類型的囚犯都不應受到這種待遇。懲教署一定不會承認,但很多時候會因為外界評論而收儉。其實他們會害怕輿論。」——曾經在壁屋懲教所服刑的「學生動源」前召集人鍾翰林。
現年22歲的鍾翰林,曾經在壁屋懲教所服刑近2年8個月,他親述在獄中有不少「潛規則」,尤其是不夠醒目的「新人」,會受各種不合理的對待。
鍾翰林說:「壁屋的『B仔』(資深囚犯)很多時,看著有新人來的時候,都抱著一種玩的心態,要求他做很多不合理的事,譬如要求做清潔、但是很大桶水,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就叫新人一個人去做。以教新人的名義落雞翼(施暴),用粗口鬧,如果『B仔』覺得這個人都是不夠醒目,後續都會做一點虐待。」
他解釋,所謂「B仔」是一個期數(組別)中最大權力的囚犯,一般由看守該期數的懲教職員挑選,主要是為懲教職員處理大部分有關該期數的囚犯事宜,分配日常清潔打掃、房間調配、教導新人是最主要的職責,他們亦能從中獲得一些特權。
有政治犯不夠醒目 遭南亞裔囚友性虐待
獄中「虐待」事件中,最駭人的是同囚之間的「性虐待」。鍾翰林指,在壁屋懲教所曾聽聞有青少年政治犯面臨這種經歷,他與當事人不是在同一個期數,只會在探訪時間有機會碰面,但當時該名政治犯遭受性虐待的消息,傳遍整個壁屋懲教所。
鍾翰林說:「其中一個例子是被迫口交,『B仔』甚至安排那位政治犯與該南亞裔囚友同倉,方便做這些虐待行為,調配房間都是『B仔』做,『B仔』有權力去決定你晚上與誰一起睡覺。懲教職員一般不理會,都是你們自己處理。」
政治犯獄中投訴無門 投訴後擔心被秋後算帳
鍾翰林指,該名政治犯獲得保釋前都一直受虐,而據他所知,這名政治犯沒有尋求協助或作出投訴,除了「怕人、怕事」,亦很大程度是因為在獄中「投訴無門」,連投訴都面臨很大的心理壓力。
鍾翰林說:「都會擔心投訴後,若然被『B仔』知道,施虐情況更嚴重,如無把握你的投訴會獲得處理,你的遭遇會更差。懲教署最近有說有任何不滿可投訴,但無論你以甚麼途徑投訴,隔天保安組就會來『踢竇』(突擊搜查)。」
懲教署:可透過不同途徑提出申訴
針對有關指控,懲教署回覆本台查詢指,十分重視懲教院所內的紀律,如發現在囚人士涉嫌違法個案,會按機制將有關個案轉交其他執法部門跟進調查。如在囚人士對在囚期間的待遇有所不滿,可透過署內或署外不同途徑提出申訴。
記者:董舒悅(倫敦) 編輯/網編:畢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