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周四（7日）續審，時任《蘋果日報》主筆兼論壇版主管楊清奇說「黎生是一個慷慨的老闆，又是一個殘忍的老闆」，憶述黎在《蘋果》上市時向員工派股票，造就早期高層成為千萬、億萬富翁，但同時「用人用到盡」，為在新聞上求新求變，會不斷更換管理層，如想留在《蘋果》，就一定要做好老闆指示，他因此跟從黎的指示。
《蘋果》上市時黎向員工派股票
「黎智英案」踏入第40天審訊。控方問及楊清奇關於《蘋果》論壇版寫手名單問題，楊確認2018年時的名單，包括戴耀廷、李柱銘、劉細良、李怡等人，又指寫手名單多由他修改，黎智英及其他高層亦會指定作者。就黎智英若提出更改名單，楊會否視為指示，他就表示自己在《蘋果》「打工」，有指示就要執行，並不會過問。
法官問及，黎智英在2019年至2020年時，在《蘋果》並沒有正式職位，為何楊仍跟從其指示；楊清奇形容，「黎生是一個慷慨的老闆，又是一個殘忍的老闆」，因《蘋果》股票上市時及決定分拆網上版，黎均有向員工派股票，造就早期高層管理人員成為千萬及億萬富翁。但同時黎「用人係用到盡」，直言「可能誇張咗啲，但如果唔啱佢心意，好快就換人。我喺《蘋果日報》23年，期間總編輯換咗7、8個，社長都換咗7、8個。」
為留《蘋果》工作要做好老闆指示
楊清奇又指，黎智英對新聞的要求是求變求新，而最簡單直接方法就是換人做，「呢個方法就叫做『搖大樹』」，故不論是管理層還是中層各部門負責人，如想留在《蘋果》工作，都一定要做好老闆的指示，主動做好手頭工作，更不諱言，「我想留喺《蘋果》，所以要跟從佢（黎）指示。」
控方之後追問高層指定的作者，是否都與黎立場一致，楊指高層多數不會說明原因，他會根據作者寫作能力安排相應版位，坦言不是每個作者都同黎生觀點立場相關。另楊又確認，在《國安法》生效後，於2020年7月4日刊出的論壇版「一周熱話」，標題為「國際棋盤上的香港」，內容與制裁相關，立場屬支持制裁。控方詢問《國安法》實施後刊出專題的目的，楊就解釋，當時沒有收到黎或高層指示要改變《蘋果》支持制裁的立場，而公開呼籲制裁會牴觸《國安法》，作為編輯不想觸犯《國安法》，但同時想保留一點立場，故寫作方面要作出變化，「可以講係一種打擦邊球嘅方式」。
楊比喻指，當時大家對《國安法》「紅線」劃在哪裡「都係估估下」，若不想出界犯法，便要打在邊界位，解釋當時不論是撰文或選用的文章，都沒有公開呼籲制裁，但通過制裁事件的評論，或者類似分析制裁方法及嚴重性等，表達原本立場是支持制裁。
案件編號：HCCC51/2022
記者：吳婷康/董舒悅 責編/網編：畢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