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情报员：中国制造！假蓝天的黑幕

“雾霾呀，我一出门就咳嗽的不行！”北京大婶扯开沙哑的嗓子，声音听得出久咳的宿疾。这一天，中国生态环境部公布《2018年全国生态环境质量简况》，高调披露细颗粒物PM2.5的浓度大幅下降。“PM2.5有明显改善，因为风多了。”北京大叔直率回应，他感受到的却是“天帮忙”。

中国是全球最大的煤炭生产国和进口国，碳排放的贡献度也是全球第一，堪称另类的“中国制造”。台湾中兴大学环境工程系教授庄秉洁指出，从2007年起，中国就跃居全球最大碳排放国。2018年全球煤炭消费量成长3.8%，主要增长来自中国和印度，全球温室气体排放不断创下历史新高。

“80%的温室气体来自化石燃料，包括燃煤、石油和天然气，当中又以燃煤的碳排放量最高。”绿色和平能源专案主任张凯婷说，煤炭燃烧过程会产生硫氧化物、氮氧化物、PM2. 5粒状污染物，以及砷、铬、汞、铅等重金属，开采时还会造成地下水酸化，可以说是破坏力最大的化石燃料。

今年初，《自然通讯》（Nature Communication）的一篇论文指出，根据2010年至2015年的卫星数据资料分析，中国开采煤矿排放出的甲烷，每年增加120万吨。庄秉洁分析，这可能是中国没有完善的甲烷收集系统，而甲烷产生的温室效应强度，每一单位重量是煤炭的21倍，因此造成更多的碳排放。

2018年，中国PM2.5平均值是39微克/立方米，降幅达9.3%，表面上空气质量似乎改善不少，“这还是超标。”庄秉洁解读数字的意义。他指出，由于牵涉能源和产业政策，PM2. 5议题显得敏感，有些国家会动手脚、美化数字，目前中国PM2. 5的资料并未真正透明公开。

国际癌症研究总署已将空气污染列为一级致癌物，相关研究证实会导致肺癌、心脏病、中风、脑肿瘤等疾病。庄秉洁推测，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曾传出心脏病问题，或许和空气污染脱不了关系。去年，美国芝加哥能源政策研究所发表PM2.5和寿命的关联性，研究指出，如果中国达到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的标准，平均寿命可能增加3年。

这意味燃煤已走向穷途末路？张凯婷说，这两年来，全球燃煤发电的走势的确趋缓，新燃煤发电厂主要集中在亚洲。中国之前虽然宣布停止或暂缓150个燃煤电厂，去年专家从卫星影像发现，半数厂址仍持续进行建设，燃煤火线更伸向一带一路，大举在十多个国家建设和投资燃煤电厂。

中国曾经提出“干净的煤”，到底燃煤有没有干净的？庄秉洁说，过去曾有研究机构尝试将煤炭气化，去除污染物质再发电，不过考量成本太高，干净煤发电仍无法落实应用。

近年来，中国推动“蓝天拼图”，蓝天俨然为大气治理成效背书，但天空可能会说谎。庄秉洁指出，蓝天背后或许隐藏着重金属污染，以东台湾的宜兰来说，常看得到蓝天白云，苏澳镇的男性呼吸道死亡率却相当高。

去年底，联合国的气候变迁小组（IPCC）提出地球降温和废止燃煤的时间表，如果气温升幅要控制在摄氏1.5度内，2030年前，煤炭用量要减少三分之二，2050年则几乎要全部停用。张凯婷说，目前全球有三十多个国家加入淘汰燃煤发电的行列，英国、法国、义大利和加拿大决定在2050年全面淘汰燃煤发电，今年初德国也宣布淘汰时程订在2038年，再生能源成为未来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