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我已經由一個被中共洗腦的無神論者變成了一個不可知論者。雖然我還沒有皈投任何一個具體的宗教,但是在這個聖誕節的早晨卻情不自禁地為被囚禁在冰冷的北京監獄的“中國的良心犯”劉曉波祈禱。如果真的有上帝,我希望上帝能夠保佑曉波,給他以健康和力量。
在為曉波祈禱的同時,我也抑制不住對北京政府的憤怒。在秘密關押“零八憲章”的主要發起人劉曉波一年之後,這個政府不顧中國知識分子的集體抗爭,不顧民主世界輿論的同聲譴責,終於還是假法律之手段行一黨之私利,將為中國人民的民主權利抗爭的曉波判以重刑。這不僅僅是對曉波個人的政治迫害,也是對人類良心的公開挑戰。
重判曉波並不出乎我的意料。近些年來,北京政權的危機感日益加重,因此對中國知識分子和普通民眾的民主訴求的恐懼感日益增長;與此同時,由於多年的經濟增長,這個政權的手中又積累了空前的物質財富,在國際國內事務中所表現的霸氣也日益增長。空前的恐懼和空前的霸氣,當然會催生出一股空前的胡作非為。重判曉波只不過是這種胡作非為的一個表現而已。
我與曉波個人並不熟識。也曾經自以為是地認為他的觀點過於偏激、他用於表達觀點的言辭過於極端。這些都不是當時的我所習慣的風格。但是,我一直對他的心胸坦蕩、對他的敢於承擔、對他的堅持不懈極為敬重。現在看來,當時我的自以為是的所謂“政治策略”只不過掩蓋為自己的“政治膽怯”所尋找的一個借口而已。曉波是勇者;我是弱者!在曉波為踐行崇高的理想再次獲刑之日,我要公開向曉波表達敬意。
上個世界九十年代,在他第一次出獄之後訪問哈佛期間,我們曾經在美國的波士頓見過幾面,有過一些較深的交談。在我的印像中,他是一個安靜的人。剛剛開口的時候還有一些靦腆,甚至還有一點點結巴。但是一旦進入討論,他的善辯和執著便“暴露無遺”了。他謙和的個人性格、嚴謹的學者風範和執著的政治立場在我看來是一種完美結合。
回到中國後,曉波更加義無反顧地投入了為中國人民爭取民主權利的鬥爭。他與其他立志於推進中國民主事業的志士仁人們一道,面對強暴的政權毫不妥協,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堅持合法抗爭。同時,他也發揮自己的知識優勢,不斷地發表文章,向中國人民和世界輿論揭露北京政權壓制民主、侵犯人權的行徑。這些都使他成為北京政權的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