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評論】拜登的「戰略耐心」與習近平的「戰術急躁」
如何理解拜登應對中國挑戰的所謂「戰略耐心」及其後果,成為關注美中關係走向的人當下都在思考的問題。從拜登至今迴避與習近平直接通話這一不尋常的現象來看,拜登既不急於與習近平做交易,也不怕這樣會給美國帶來太大風險。於是我們看到,習近平毫不掩飾他的失望和焦躁,以不同的方式和渠道,高調敦促拜登,早日恢復美中高層對話。
坦率說,對拜登的「戰略耐心」,我並不驚訝,因為他現在與習近平沒有太多話好說。也就是說,冷落一下習近平,對拜登沒有甚麼危險或損失,反而給自己創造一個機會,全面審視和評估未來對付習近平和中國的策略。在這個背景下,習近平急於與拜登進行對話的態度,倒是讓我有點感到意外,因為我不能理解,在經歷了2020年中國造成的全球大疫、世界還無法看到這場巨大災難何時結束的情況下,習近平竟然看不到,此時拜登不可能給他任何有意義的合作承諾,即使他有這個想法,政治上也完全行不通。但習為甚麼要擺出急於談判的姿態呢?是內部危機的壓力所致,還是習陷入一廂情願的病態?
一些有深度的評論家認為,習近平看見的世界,與許多人,尤其是與身處海外的人所看到的世界,完全不是一回事。習認為中國並沒有因2020的疫情而失去戰略機遇期,恰恰相反,是美國和西方在疫情中充分展現了深刻的制度和社會危機,進一步證明中國崛起而西方衰落的大勢。習近平年初斷言,「時與勢在我們一邊」,支持了這種分析。也正因為習的這種精神性格越來越明顯,日本的大前研一才會在最近發出了「習近平已經希特勒化 」的警世之言。
那麼,從這樣的角度如何來理解習近平擺出急於與拜登談判的姿態呢?如果這是一種戰術和策略選擇,也就是說是一種「戰術急躁」,在拜登拒絕與他「合作」的情況下,習近平能對美國,對整個世界秩序做出實質性傷害嗎?這才是現在許多人真正關心的問題。總體看,習在整個國際政治舞台的信用和聲譽已因2020而遭到無可挽回的損失,不少人,特別是外國人因此而認為,習發動戰爭的風險在上升,但國內的一些知情人士卻堅定地認為,習近平其實最不想打仗。在這個意義上,習近平與希特勒非常不一樣,背後的原因,就是希特勒的德國軍隊確實能戰、善戰,而中共腐敗的解放軍更像當年的 「北洋水師」。
那習近平為甚麼還要擴充軍備?基本原因就是習相信中國現在有了「大清」所沒有的「軟實力」,可以在軍備威懾下,達到 「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結果。這正是拜登的「戰略耐心」難以回答的挑戰。雖然很難知道緬甸政變背後是否有習近平,但可以肯定,習將會支持緬甸軍方鞏固中國在南亞的影響力。而習近平對拜登任期的最大挑戰,可能正在台灣政治舞台上展開。難捨「大一統膠」的台灣藍營,最近有了一些重要的「異動」,其中包括趙少康重歸國民黨,也包括「白狼」張安樂接受中共媒體的高調專訪。這些異動令人不難做出這樣的想像,那就是未來四年,習近平將充分利用拜登政府被國內危機糾纏的時機,全面調動中國大陸和台灣藍營的「大一統」情節和社會資源,推動所謂的「智統」台灣。
(以上評論純屬作者個人觀點,並不代表本台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