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評論:林毅夫唱高調的背後--談經濟學家職業操守(之二)

2008年,林毅夫成為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中國媒體給予了大規模報道。幾年過去,林毅夫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不如說是中國政府駐世界銀行的發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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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月18日,中國北京,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林毅夫在北京的第一個記者會上。(AFP)CHINA, BEIJING : Justin Yifu Lin, the World Bank chief economist and senior vice president for Economic Studies attends a press conference in Beijing on January 18, 2012. The World Bank slashed its global economic growth forecasts and warned that rich nations' debt problems may yet reap a crisis that would eclipse the tumult of 2008. AFP PHOTO / Ed Jones

據新浪財經1月15日消息,林毅夫在朗潤圓桌會上說,下一個二十年,歐美日等發達國家會陷入“新常態”,即高失業、低投資回報的經濟局面,而中國則將依靠較大的政策操作空間實現每年平均8%的經濟增速。中國在2030年有望成為世界第一大經濟體,中國人均收入將達到美國的50%左右。類似言論,林毅夫在不同場合多次說過。去年3月,在中國經濟發展論壇上他說,中國經濟有望在未來20年繼續保持8%以上增速。按購買力平價計算,中國的經濟總量達到美國的2倍;按彙率計算,與美國持平。

林毅夫的理由之一是日本、韓國、台灣的發展道路。

如同Tom Holland在《南華早報》上指出“你不需要是一個著名的國際經濟學家,也可以發現他論點的漏洞。”

日本、韓國、台灣實施的是出口導向戰略。中國的體量遠遠大於它們,其在今後一、二十年能否高速增長,受制於國際市場的容量和擴張規模,以及能源和原材料的供應。隨著生態環境日益惡化,中國甚至不得不從海外進口部分糧食。這說明,中國經濟增長和持續發展的空間,並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世界資源完全沒有可能支撐中國過去二十余年來的“增長模式”;歐盟和美國也不可能繼續支持中國式的擴張。出口已經開始下跌。落入“中等收入陷阱”在所難免。也就是說,人均收入達到中等水平後,因為不能順利實現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導致經濟增長動力不足,最終出現經濟停滯的狀態。特別要指出的是,一個國家的中長期經濟增長需要有長治久安的政治制度和社會體系來支撐。在這個方面,中國無疑存在著極大的不確定性。

人們對林毅夫的言論不以為然。在微博上,有博友評論:“不講減稅,不講去行政壟斷,真無恥透頂!中國的現實是大量低收入者無力消費和民間資本無處投資並存”。有人通過計算來證明他的說法是“忽悠國人”:假設未來美國人均GDP不增長,2030年中國人均GDP要能達到美國的50%,需要翻兩番的增長。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一是因為統計數據的水分;二是因為勞動人口加速減少,老齡化急速發展。這意味著生產和消費能力的減少。當然,對於這樣的批評,林毅夫不予理會,而是“居高臨下”地按照他的邏輯說下去。

身為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就要對得起這個頭銜。一是為世界銀行工作,不是僅僅為中國工作;二是要按經濟學原理和事實說話,而不是說謊話和空話。

在林毅夫唱高調的背後,是他對中國過去高速經濟增長所付歷史代價的漠視。中國的高增長是與政府的高度壟斷,市場機制的萎縮,資源破壞,農民失去土地,居民家園被拆,貧富差距擴大,道德人心墮落,貪污腐敗禁而不絕緊密聯系在一起的。一個世行首席經濟學家,連對自己國家的百姓都如此薄情,怎麼可能關心世界上其他發展中國家的民眾疾苦?又如何能夠實現世界銀行的宗旨呢?

今天的世界經濟是相互依存的,世界各國的最大利益是希望他國經濟好,而不是唱衰。中國對世界經濟的依存度,特別是對北美和歐洲的依存度極高。中國的利益在於一個完善的世界經濟秩序。以鄰為壑和幸災樂禍都是要不得的。而林毅夫卻沒有給世人如此理性的說法。

我們不禁要問,到底這個號稱在芝加哥大學獲得經濟學博士的林毅夫是沒有學好經濟學呢,還是良心已經泯滅?如果沒有學好,就要補課;如果良心泯滅了的話,那就連上帝也沒有辦法了。(自由亞洲電台粵語部評論www.rfa.org/cantonese/comment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