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富書評】《躁動的帝國》

歡迎大家收聽自由亞洲電台漫步書林，我是李兆富。

今個星期，我希望跟大家分享的書是《躁動的帝國》。這本書的作者文安立（Odd Arne Westad），是挪威藉歷史學家，他研究的課題，主要是冷戰和東亞史，現在任教於哈佛大學肯尼廸政府學院。文安立也是《冷戰史》和《劍橋國際冷戰史》的主編。

很多人說是《躁動的帝國》中國近代外交史，不過在我眼中，這本書的精華在於對當前中共外交策略的剖析，尤其是中國在現今的國際關係局勢中，如何更有效地去適應和對話。

「今天，許多中國人和外國人相信，中國已走出相當無力的時期，聚集了不尋常的國際力量。」在書的序言，文安立如是說；而這本書，一言以蔽之，就是分析中國作為一個正在冒起的強國，如何面對自身和世界社會在價值觀落差的問題。

「中國毫無疑問已經是本區域的中心大國和經濟強權，將界定至少未來兩個世代的亞洲之成長。但是，除非在極端危機下，它不可能輕易就讓別人接受它的意志。」這一句斷言，可以說是文安立對和平堀起之下，最貼切的註解，也是作者以另一個方法，去說明中國無法像過往般，臣服別國的現實。

「今天的中國，民族主意掛帥，不是普世主義當家。中國今天的民族主義和本區域其他國家的民族主義相互較勁，但就各國的意識形態而言，其他國家的民族主義和中國的民族主義皆同樣強大，只要想想朝鮮或越南的狀況；就可見其一班。」這既是現實，也是中國和平堀起的條件局限。

中國未來的國際關係，不單要看中國自身的發展，也要看中國在其他國家人民和元首眼中的想像。在今天的國際局勢下，中國最先要處理的國際關係，就是與美國的關係。坦白說，在一般民眾眼中，中國仍然是一個廉價產品的出口國；正如文安立在書中直言不諱：「⋯⋯調查顯示美國人對中國人及華裔美國人在各種選項上的評價都很高。」

至於在國家級元首眼中，尤其是特朗普的管治團隊，中國似乎是一個威脅，多於似一個機遇。當然，單純的主觀感覺，可以經過時間的洗禮得到改變，但是中美關係的問題，也不只是單方面美國人對中國人的觀感，也牽涉到中國人在民族主義情緒下，對美國和美國人的觀感和取態。「中國人民的反美情緒，對中國共產黨乃是一把兩面刀。」這也是文安立對中美關係的一種論述。

說到底，中國如何在國際舞台上自處，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中國民族主義的變化。文安立提出，未來的世界極可能回到一個多極的狀況，當中有危亦有機。最終的結局，還是取決於各國人民和領導人能否克制和適應。

感謝各位收聽這一集的漫步書林，下一次我會繼續和大家分享我讀過的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