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香港一河之隔的深圳,人口多達一千五百多萬,香港對禽流感嚴格把關之際,深圳當局亦推出把關措施,從今年七月一日起,禁止在市內出售活雞活鴨,實行中央式集中宰殺,但屠宰場環境惡劣,防禦措施形同虛設, 新措施更催生一批流動雞販,即買即在街上劏殺,雞血四濺。(記者陳廣宇/劉雲/林樂同 報道)
雖然深圳已經禁止售賣活雞,但在羅湖區布吉街道的布李路的一個菜市場,每天最少有六輛流動殺雞車出沒。
這個殺雞車的老板正在躲在雞車後面,往雞嘴裡填東西。旁邊有知情者說,這是在填泥土,目的是加重雞的重量,好多賺錢!記者目堵,她用一個塑料樽,插上一個塑料管,往雞嘴裡面灌填泥漿!
所有殺雞車買賣雙方都是徒手捉雞,有的甚至用嘴吹雞屁股,以檢驗其品質。
這名紅衣女老板娘一天賣了兩車雞,大約四十只雞。
老板娘熟練地將雞割喉放血,活生生地將雞放滾水中,小心地將雞血放好,那同樣可以賣到不錯的價錢。
她當街殺雞後的污水、雞毛隨處都是,臭氣難聞,這兩桶水已經洗了十多只死雞,還在繼續使用。
到了黃昏時分,顧客特別多,她的老公過來幫忙屠宰。等候殺雞的客人絡繹不絕,這樣的場面天天都有。
這些雞攤就靠一輛小板車,車上裝有活雞、殺雞用的工具,以及煮食爐,用來燙雞拔毛。
雖然記者從未看見有城管出來管理這些殺雞車,但殺雞車的老板們仍然堅稱害怕政府處罰,所以用流動車方便走鬼。
而在深圳龍崗區中心地帶,亦有不少地下雞攤,家中偷偷養了上百只雞,院子內、住宅內、小巷子內都是雞,現賣現殺,不少居民幫襯。難怪正規的東門這類菜市場內的冰鮮雞無人問津,因為市民吃慣活雞,所以活雞生意不過是從大型菜市場轉到小區小巷而已。
這位老板娘在蹲在地上殺雞,並且不斷地向記者介紹她的雞沒有問題,比外面正規市場賣的冰鮮雞、光雞要好吃得多。
在布吉街道的街頭,幾個師奶殺手在殺雞,地上十分骯臟,雞內臟、雞毛等隨處都是。
在不少香港人經常光顧的深圳市東門菜市場,過去有不少的活家禽售賣區,如今取而代之的是稀稀落落劏好的冰鮮雞,但生意清淡。
這名雞檔女老板向記者兜售:"要買雞嗎?"見記者猶豫,她趕緊說:"都是批發場那裡殺過來的!"
記者轉而來到這個位於布吉的"紅晟批發市場" 的中央屠宰場,距離市中心不過十分鐘路程,大門口雖然有個消毒池和"車輛消毒處"的招牌,但出入車輛並無特別消毒措施,所謂的消毒水池不過是一潭臭水,根本沒有任何消毒水。
批發市場內建有三排屠宰房,大部分由雞場老板承包租用,每間屠宰房內都在宰殺雞鴨,用的全是原始的人工劏雞的方法,而且沒有任何衛生防護措施。
地上污水橫流,已經割喉的死雞和等待處決的活雞隨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臭味。殺雞工人們有說有笑,不時走到地上的水桶邊,洗手抽煙,有人甚至用這種殺雞水洗臉抹嘴。
不停有活雞活鴨被送到這些屠宰房門口。操刀,割喉,接血,拔毛,全過程完全人工完成,完全不設防,沒有任何預防疾病的措施,這些場面竟然發生在所謂現代化的深圳中央屠宰場!
除了中央屠宰之外,深圳大街小巷隨處都能見到活雞活鴨,隨處都有殺雞殺鴨的攤檔,這些與政府所說的禁止出售活雞完全不同。
有更加離譜的是,在人群最為集中的東門茂業百貨門口的大街上,竟然有出售活鴨仔的生意。這位自稱來自江西的小老板,肩挑兩個蘿筐,筐內裝滿了鴨仔,有些鴨仔已經奄奄一息,但吸引了好多年輕人和小朋友圍觀。不少人買回去當寵物飼養,他們對可能的潛在風險完全置之不理。
有城管過來干預,鴨老板起身走人,但只是轉了一圈,接著在十米外的街邊繼續他的生意。有年輕的媽媽用手觸摸鴨仔,逗小孩子玩,甚至用摸過鴨仔的手幫孩子抹嘴!
無論是當街殺雞最瘋狂的龍崗區,還是流動殺雞車、鴨仔檔集中的羅湖區,政府監督管理部門似乎極少出現。
在龍崗衛生監督管理所門口,雖然有防治禽流感的專欄壁報,但那不過是做給上級看的門面功夫,在他們眼皮底下大量違反衛生條例的行為,每天都在發生。
對於深圳環境惡劣的中央屠宰場,香港大學教授管軼對這些情況並不感到驚訝,他曾看見更污糟的環境,並苦笑指,在本台拍的視頻,豈碼見到有一個人戴口罩,這已是一種進步。他指出,就是因為這些問題,禽流感病毒長期在中國的城市及鄉間的雞隻出現。
管軼表示,對付禽流感,目前最重要要做的,是減低人類接觸禽流感的機會,但同時亦顧及對雞販的生意影響。
管軼說:過去十幾二十年,我每天都看到這情況,你我都認為沒有問題,現在就變壞了﹗當然,這就是大環境造成有些病毒在中國已經流行超過20年,這是她的基礎。就是她(中國) 這些養殖條件,就是這樣的銷售條件,這樣的特在條件,所以禽流感在中國這些城市﹑鄉村長期流行,就是跟這些條件有關係的。
對於深圳隨處都有活動雞販及即場劏雞,香港社區組織協會幹事彭鴻昌表示擔憂,一旦雞隻有病毒,細菌會好容易傳播。而香港與深圳市民又有這麼頻繁的接觸,擔心家禽病毒的基因有洗牌的效應。
彭鴻昌說:在錄像中見到仍容許活雞屠宰,雞商徒手屠宰,對家禽有如斯緊密的接觸,同時間在銷售的環境跟市民有緊密的接觸,距離相當短。這有相當大機會促進人類的基因及家禽疾病的基因有洗牌效應…這洗牌效應何時出現?由雞隻的流感傳到人類,而國內跟香港交流又那麼密切,會有多少病菌病毒帶到香港?香港屆時如何應對疫情?
彭鴻昌促請香港政府,除了與中央政府溝通外,亦是加強與地方政府聯繫,加強監管,確保市民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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