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法庭】涉黃大仙衝突暴動罪囚39個月　義務急救員申上訴遭駁

2019年反修例運動期間，有示威者在10月1日中國國慶日在多區集結，其中在黃大仙區，一名男義務急救員被指在龍翔道一帶參與暴動，去年經審訊被裁定罪成，判囚3年3個月。被告不服定罪，向高等法院申請上訴許可，高院上訴庭本周五（4日）展開聆訊，上訴方爭議原審法官指被告以急救員角色「鼓勵他人破壞社會安寧」參與暴動，並將自願到場作人道救援的被告，與出現在暴動現場的人士混為一談；惟律政司一方認為，被告是否參與暴動與其身分無關。而法官就指，上訴人原審時未有作供解釋，故控方對其不利推論呼之欲出，最終3名法官即日拒絕批出上訴許可，駁回被告上訴申請。 

爭議上訴人在警推進下　未從暴動人士據點逃走 

本案上訴人劉智峰由大律師關文渭及大律師梁寶琳代表，律政司一方則由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蕭啟業代表；而上訴庭負責處理案件的法官，包括高院首席法官彭偉昌，以及法官潘敏琦和彭寶琴。關文渭在庭上透露，兩人及所屬律師樓均以義務形式協助被告。另翻查資料，3名法官去年7月亦曾處理一宗涉及義務急救員被判暴動罪成的上訴許可申請，最終該案被告的上訴遭駁回。法官當時指，急救員非有效辯護理由，並在審訊時曾質疑急救員亦可參與暴動。 

代表上訴人的大律師關文渭陳詞指，原審法官認為，案發現場或有旁觀者在旁邊商場及天橋駐足，但沒有可能出現在馬路或行人路上，故排除被告是旁觀或無辜路過的人，認為被告的出現「並非偶然」。關指接納劉並非無辜旁觀者或行人，但認為原審法官將劉和其他被告出現在現場的目的混為一談；並提及劉當日被捕過程，指當日警方向暴動人士據點推進，原先在據點盤據的黑衣人逃走，但劉當時身穿印有紅十字反光衣，施施然走進據點並轉向警員，之後舉高雙手被捕。 

法官彭偉昌就質疑，原審中沒證據顯示劉被捕前處身的位置，也無法確認暴動者的撤離路線，指在原審時僅提及該處為暴動核心範圍，重申關的說法沒有證據。 

警亦設急救小隊　會協助暴動者惟不構成鼓勵 

關文渭續指，原審法官在判詞中，裁定劉以「鼓勵在場人士」形式參與暴動，惟並非指劉直接或以便利、協助形式參與暴動，認為原審法官的定罪基礎，不能支持法官同時接納劉是急救員身份的事實；關又表示，「鼓勵」元素即指鼓勵者意圖或知悉其行為，會鼓勵他人干犯破壞社會安寧的行為，但指劉當時提供醫療服務，並未達至鼓勵他人參與的要求，惟原審法官卻認定，劉的行為會令暴動者放心與警方對抗，並令暴動人士在獲得治療後，可繼續暴動行為。 

關又舉例，警方在處理2019年「7.28暴動」時，亦設有急救小隊協助受傷警員，但同時會幫助受傷的暴動者，故認為「冇可能話提供治療嘅人係去鼓勵他人參與」。 

官指上訴人原審時未作供　令控方可作不利推論 

不過，法官彭寶琴質疑關的陳述過於概括，指警方的醫療小隊會被視為作戰一員，直言警方當時是按情況救急扶危，見有需要人士會幫手處理，不會因此令醫療小隊不再成為警方一員。而針對關在上訴的書面中提及，示威者會以「黑群戰術」掩飾身分，彭官反駁指有關戰術本身會配備急救員，且沒證據顯示有關團隊的急救員，是否需身穿黑衣。 

然而，關續力陳，認為不能排除劉真誠相信現場有人需要幫助；但法官彭偉昌就指，案發現場四通八達，認為在場人士就算受傷，亦不一定需要急救員，反指受傷者可選擇投降、走上行人路或坐的士離開，「不過有風險啫」，強調劉在原審時沒有作供，故在沒有證據顯示其說法下，他在暴動者佔據的地方提供急救服務，令控方對他作出意圖或知悉其行為，會鼓勵暴動者的不利推論「呼之欲出」，更指劉「你應該畀證供，但你冇嘛」。 

律政司反駁是否參與暴動基於行為意圖　跟身份無關 

此外，法官彭寶琴又認為，就上訴方指劉有可能當日到場提供人道救援，但被原審法官錯誤排除此可能性，而在原審時任辯方證人的聖約翰黃大仙支隊主管之證供也顯示，當日就算是正式提供救援的組織亦沒有派員到場工作，質疑劉沒有出庭作供，卻提出是自願獨自到場作人道救援工作之說法，指劉當日在暴動人士重要據點被捕，身上亦攜有大量用品，實難以說服原審法官推論他是提供人道救援而非參與暴動。 

律政司一方陳詞時就指，無論是急救員或採訪人員，是否參與暴動建基於有關人士在場的行為和意圖，跟身分無關，認為在原審時雖有證據顯示劉為急救員，但他在場為暴動者治療，是妄顧現場情況；又指劉為犯法人士提供短暫急救服務，可令他們之後重返現場，從而鼓勵及加長整個暴動時間，令暴動規模及時間更長，故法庭可推論劉主要服務對象群，實是現場參與暴動的人士。 

3名法官聽罷陳詞後，即拒絕向劉批出上訴申請許可，同時會在6個月內頒下書面判詞提供理據。 

案件編號：CACC50/2022 

記者：吳婷康　責編：李世民　網編：江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