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與美議員持「光時」T恤合照 黎稱「沒為意」只是出於禮貌

黎智英案周五(24日)續審,控方展示黎2019年訪美時,與時任參議員斯科特的合照,兩人手持一件印有「光時」口號的T恤,黎否認支持口號,強調當時沒為意T恤上所印的內容,遭到法官質疑。黎解釋只是出於禮貌。

黎稱T恤並非他贈送的紀念品

黎智英在盤問下確認,2019年10月訪美時曾跟時任眾議院議長佩洛西、時任共和黨參議員斯科特(Rick Scott)等國會議員會面。控方之後展示黎與斯科特的合照,相中兩人手持一件上面有「STAND WITH HONG KONG 光復香港 時代革命」字眼的黑色T恤,黎庭上解釋,T恤並非他贈送的紀念品,是斯科特拍照用的道具。

控方之後問黎斯科特為何要手持T恤;黎回答:「你要問他。」又否認自己支持口號,強調當時不知T恤上印的內容;惟法官杜麗冰就質疑黎:「你當時拿著T恤」,黎智英就重申自己沒為意上面的口號,只因出於禮儀才手持T恤,他亦不會檢查所有事情。

此時法官杜麗冰再問道:「若然T恤印裸女,你會否也拿着它?」黎就以「我不會回應假設性問題」作回應,但杜官仍質疑黎必然知道T恤上印的內容,黎就重申,自己手持T恤是出於禮儀,並同意法官李運騰指,即使當時知道T恤上內容,仍會出於禮節拿着。

法官及控方追問黎何謂制裁

控方其後展示黎智英跟不同外國人士的電郵,相關聯絡人包括美軍前副參謀長Jack Keane、美國前副國防部長Paul Wolfowitz、美國國務院前資深顧問惠頓(Christian Whiton)、美國前大使 Raymond Burghardt、美國加州大學河濱分校教授林培瑞及《華爾街日報》編輯 Bill McGurn等。控方展示的電郵顯示,黎跟各人於2020年4月至5月間的電郵對話,包括Wolfowitz先問及《馬格尼茨基人權法》在香港是否可做到任何事;而黎的助手Mark Simon就回覆稱目前未有,同時透露美國參議院方面認為,在出現定罪或真正轉變前沒事情會發生,惟透露美國國家安全會議(NSC)已有一些制裁人選。

黎確認,當時知悉《馬格尼茨基人權法》涉及制裁,但不知詳情,也不知該法案特別針對侵犯人權人者實施制裁。法官李素蘭及控方一度追問黎何謂制裁,黎就回應指:「制裁就是制裁,我怎能再解釋?」;控方再問制裁是否懲罰措施,黎同意,並確認Mark Simon當時以其助手身分,代表他與美國參議院及NSC方面接觸。

黎同意制裁時任中聯辦主任是好主意

控方續指,美政府於Mark Simon電郵後4個月,正式引用《香港自治法案》對香港官員實施制裁,反映Mark Simon與NSC關係非常密切,知悉內部消息;黎反駁:「他收到資訊,不代表關係密切」,但同意法官李運騰指,Mark Simon至少與NSC有聯繫。

電郵就顯示,黎及後獨立回覆Wolfowitz,表示「美國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救主」,又指若美國不行動,「我們很快會玩完」;控方指「行動」就是指《馬格尼茨基人權法》,黎表示不同意,解釋自己僅概括而用「行動」,又向控方解釋為何特別希望美國幫忙而非其他國家,「因為無人在乎,除美國外我不見有其他國家關心香港」,但就控方追問他是否希望「美國實施馬格尼茨基式制裁」時指,自己沒有如此說。

美國國務院前資深顧問惠頓就在電郵提及,當時尚欠一個侵害人權的明確反派,其後建議制裁時任香港中聯辦主任駱惠寧;黎回覆「好主意!」黎在控方提問下同意,認為以駱惠寧作制裁目標是好主意。

控方指《彭博》報道美考慮制裁方式與黎請求一致

另外,黎智英又向法官李運騰解釋,曾受黎聘用任說客的惠頓,當時受聘主要是協助安排他們訪美行程,負責聯絡國會議員及在白宮牽線,就惠頓在電郵提供建議策略,黎強調是對方自發提建議,與受聘無關。

而Wolfowitz就在2020年5月3日解釋,最初有關《馬格尼茨基人權法》的問題是源於在斬人案判決中,公然展露偏見的法官郭偉健,指雖然郭偉健看來是「小角色」,但「大人物」有本事對馬格尼茨基式制裁一笑置之,對付執行命令的小角色可能更有效力。黎未有回應控方問他是否同意建議,只稱當時沒回覆和表態。

至於Keane於2020年5月27日曾向黎轉發《彭博》報道「U.S. Weighs Sanctions on Chinese Officials, Firms Over Hong Kong」,內容指美國正考慮包括凍結或控制戶口資金及交易、限制簽證等方式,向推行國安法的中國官員及企業實施制裁,控方指相關考慮與黎的請求正好一致,黎就回應指,他人也有提出相關措施,而媒體亦有作出討論。

黎智英指主控不在乎真相

此外,黎智英又在盤問下確認,在《國安法》生效前一個月,他反對美國取消香港特殊地位,以免殃及香港,認為凍結中國官員戶口才能有效懲罰中國,同意《國安法》實施後,他認為香港已經「玩完」,取消特殊地位與否已無關重要。

就控方問他在《國安法》後取態是否更進取,黎強調自己是更悲觀;控方就質疑他有意犧牲香港利益,迫中國同意美國要求;黎回應指自己從沒如此說。控方再質疑「我以為你一直的取態,都是為香港爭取利益」,黎就以「香港已經玩完,還會有甚麼利益可以爭取?」回應,而控方就指黎有意「攬炒」,指黎曾解釋「攬炒」是犧牲自己摧毀敵人的意思,質疑黎是抱持這個立場;黎否認,強調「香港不是被美國犧牲,而是被國安法的實施犧牲。」控方最後表示「我向你建議,你是希望犧牲香港的利益,滿足香港的利益」,黎回應「你可以建議任何事情」,控方問「同意還是不同意?」,黎表明不同意。

在主控周天行指出案情期間,黎一度各對方指:「周先生,你似乎不在乎真相。你很隨性,很有創意,你真是一個出色的檢控官。」周天行就解釋自己只是據記錄提問,而法官杜麗冰就提醒黎,他有責任回答控方問題,而控方就續向黎指出,根據早前證供,他主張美國在台駐軍,制衡中國的好鬥,黎就回應:「我不會同意你曲解我的說話」。審訊下周一開始休庭,押後至新年假後續審。

案件編號:HCCC51/2022

編輯:潘加晴 網編:畢子默